第172章 没有腿的日子(1/2)

也许因为躺得太久，再次醒来，我只觉得浑身发酸。想翻身换个姿势，却没有成功。

什么地方不对？腹部和臀部都已有了明确的感觉，却感觉不到腿的存在。哎呀！我没有腿。我这才想起，我的腿不是已经切掉了吗？怎么会有感觉。

我把手伸进被窝，摸到了腰间的髂脊。再向下，却有一种将手深入到了体内的奇异感觉。我一直摸到髋骨的中部，真的摸到皮肤下面有一个环形的突起，是不是髋臼啊？

我一把掀开被子，两肘撑起半个上身，低头向下看去。第一次看到了我残存的胯部。只见从髂脊开始，两侧倾斜向下，直达裆部，清晰地显示出骨盆的形状。不要说大腿根，连鼠蹊和臀线，都早已消失无踪。怎么会切得这么彻底？

龙女从门外进来，“哪吒，你醒了？要起来吗？”

慈航也随后进来。两人掀开被子，七手八脚给我穿上胸衣，套上底裤，然后把我的身体给立起来。

我想把双手抬起，却发觉仅凭我的下身根本无法在榻上直立。不是前俯后仰，就是左摇右晃。怎么会这样？在我的前世记忆中，做过髋离断的人应该是完全可以坐立的啊！

我用手撑着身体，挪到榻边坚硬的地方，发觉仍然立不住。因为我身体下面基本是尖的，只有突出的两块坐骨做为支点。而且这两个支点并不是标准坐姿时坐骨受力的地方，在有腿时根本不会受力。

而此时，包裹它的一层薄薄的皮肉在身体的重量之下痛得不行。

“师叔，我的胯骨外面怎么一点肉没留啊？”我问，口气颇为幽怨。

“哪吒，”慈航过来，拉住我的一只手。“倘是凡人做这个手术，自然要多留些肉。以便让他能够平稳地立在地上，并保护骨盆。但是你不行。因为那样需要把骨盆上面残留的几条肌合在一起。到时会阻碍你的新腿再生。所以只能将连接你髋部的每一条腿肌都剔除干净。”

我听着，不由撅起了嘴。

“不过哪吒，我想以你的平衡能力和舞蹈功底，平稳地立住应该不成问题。而且你还可以使用漂浮腰带，不一定非要立在地面上。”

我的平衡能力自然不会有问题。经过不到一刻钟的练习，我已经能够靠底部的两个坐骨支点和后面残存的巴掌大的臀部稳稳地立在地上了。

“师叔，”我突然想起，“我怎么看不到手术的疤痕？”

慈航一笑，“我给你讲过，仙体的伤口愈合得很快，疤痕消得自然也快。你胯部的疤痕在你醒之前就已经消了。”

我的无腿生活从今天开始了。

没出几天，我便尝到了身为重度残疾人的各种不便。那些基本的生理需要就不必说了（不要跟我说神仙不干这些事）。很多事情我都遇到了麻烦。

慈航老师早已给我准备好一条漂亮的白色漂浮腰带。但我并不怎么习惯使用它。尤其是被它束着腰浮在半空的时候，我总担心会随时翻倒，虽然这并未发生过。

而且我想，虽然我没有了双腿，但既然我的灵力和法力都没有降低，操控自己的身体漂浮在空中还是没有问题的，没有必要非得依赖漂浮腰带。

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以往我腾空都是从开阔地开始，而且最初都要借助脚力跃起。现在没有了腿，想离开地面就别提有多难了。

等到好不容易升空，却根本做不到在狭窄的（对于走路来说，可并不狭窄）山洞中精确控制，开始在空中横冲直撞。

最惨的一次，我从一丈高的空中直直落下，胯部着地，差点没把我最下面的坐骨支砸断，疼得我躺在地上，半天不敢动弹。

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慈航闻声而至，把我从地上抱到床榻之上，一边揉着我摔疼的地方，一边责怪道“你怎么这么虎啊？这两块骨头要是摔变形了的话，等你的腿长出来，会影响你的走路姿势的。”

后面的日子，我再也不敢这么玩了。除了每日必须的活动之外，大多数时间，我都是只穿着上衣和底裤，斜靠在被子上，用手摩挲着我那光秃秃的髋部。

慈航看到我的样子，开始有些担心，我是不是抑郁了？于是专门来到我的房间，拉开我摆弄髋部的手，一边抚摸着我的头。“哪吒，想开些。两年的时间，很快的。你可不要在我这里再添什么新病。”

“师叔，我没事的。”我说，“我只是觉得，这几块骨头，摸起来挺好玩的。”

她看着我，脸上一百个不信。“不要想这个了。你应该找点事做。你的法宝，应该试一下在没有腿的情况下能不能完美操控。你也可以和我们一起练功。还有我的洞府中有很多典籍，你没事的时候可以看看。如果你觉得山里面闷，也可以随我到外面的渔村去行医……”

慈航老师说到做到，第二天就给我排了满满的训练和学习计划，让我一刻不得闲。

我的头都大了。不过这一天我没有干任何别的事情，而是老老实实系上漂浮腰带，学习它的操控。

漂浮腰带好像就是为我这种情况量身定做的。它可以保持在一个与人同高的高度，精确地移动到我想去的地方。一天练习下来，不仅需要用腿的各种事情，就是给慈航老师端茶送水都可以做到了。

我怀疑封神世界中会不会有很多人因为各种原因像我一样被卸掉了双腿，要不然怎么会有漂浮腰带这样的东西存在？

下一天，我早早醒来。爬到床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