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若有一日(1/2)

“我来！”

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场每一人的耳旁，就在众人还在下定决心之际，就有一名七旬老人早已做好决定，先万千年轻人一步。

七旬老人颤颤巍巍从人群之中走出，在觅江楼迎来伙计的搀扶下，走到舞台中央。

深吸一口气，这老人略有紧张的说道:“老朽年少时曾为厨子，一手刀功不说历下无二，但也未必能有多少敌手。”

老者吐出一股浊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在今日，就让老朽来为诸位豪杰俊子，亲手表演一手刀功。”

在对着人群说完这句话，老人紧张的看向王掌柜，开口迟疑说道:“王大掌柜，能否刀，一两肉，一颗白菜？”

王掌柜笑眯眯点头，一拍掌，便有觅江楼的伙计提上一方桌子，上面用陶碗呈着密布细密纹路的兽肉，外加一颗清脆的白菜。

一把厨子常用的菜刀，插在木桌边缘位置，刀锋锐利，散发朦胧的寒光。

在老人伸出手去，在握着刀的瞬间，众人皆尽感觉老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扫之前垂暮之气，不再有垂垂老矣的感觉，周身更是有一股冲天锐气从身上散发。

老人拿着刀，极速斩在兽肉上，顺着细密的纹路，刀锋快速划过，如绽开的花朵，被老人甩在空出的陶碗里。

白菜握在手里，老者眼中光辉一闪，就像重新找回年少时的感觉，手中的刀如同化作了肢体的延伸。

在老人手中那刀，一挥一斩一雕之间，都像是活物在嬉戏，而非生机尽无的死物。

刀锋划过脆弱的白菜嫩叶，在光滑的白菜叶上留下一道道划痕，似是小儿乱刻乱花的节奏，毫无逻辑，也无线索可寻。

又是一刀看下，整颗白菜从根部彻底断裂，参差不齐的刀痕，让舞台下的众人摸不着头脑。

这种如同莽夫胡乱的劈砍，究竟是何等的勇气，才让老人敢称之为历下城无二。

最后一刀，老人额头已经有点滴汗水，收刀插在桌上，学着之前李三儿一个抱拳。老人向着台下众人郑重开口:“老朽虽已老迈，但年少时做厨子的本事，还是留下三分。此次，老朽幸不辱命。”

王掌柜微咪双眼，一挺肥滚滚的肚子，迎上前去，笑容可掬:“老丈刀功精妙，只是我等肉眼凡胎，却不知……”

老人哈哈一笑，指点道:“王掌柜你先碰兽肉一下。”

“喔？难不成会有什么变化？”王掌柜惊到，撑着圆滚滚的身躯，来到桌前，伸出一根手指，萎缩不前，最终还是点在陶碗兽肉上。

王掌柜肥如白萝卜的手指刚碰到兽肉，就在眼里泛开，所谓花开，恍惚于此。

一片又一片兽肉落下，在额头稳如泰山热热人人色儿虽然沙发碰触到陶碗的瞬间，化作千奇百怪细小野兽，立在陶碗上。

“嘶……”台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无不为之老人精妙刀功感到震惊。

王掌柜也无可免俗，一张胖脸上浮现震惊，老人的刀功给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鲲羽好好上了一堂课，让所有人明白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王掌柜终究是生意人，惊讶来的快，去的也快，散去震惊。手移动，指向被老者一刀斩成断裂的清脆白菜，“那这颗白菜呢？”

老人如愿以偿的从众人脸上，捕捉到不散的震惊神情，心头的劳累也化作满满的得意与满足。

老人作为厨子，每当有人夸奖自己饭菜刀功的时候，对于老人而言，是值得骄傲自豪的时刻，而这，只比洞房花烛时分略差。

心藏自豪，老人像是找回年轻时候的精气神，挺直腰板，豪迈一笑:“你再碰！”

王掌柜依言，伸出中指，轻触在清脆白菜光滑表面。台下人群伸长脖子，踮着脚尖，试图将接下来的一幕，一览无余看在眼里。

“这刀法……得习练多少年！？”

万人惊叹，清脆白菜在万余眼前裂开，化作活灵活现山脉，有汁水流溢而出，顺着在之前众人觉得是小儿胡乱刻画的痕迹，落在陶碗，连接在一起，化作小河溪流。

一只只兽肉造就的细小野兽，绕着汁水小河溪流，悠哉悠哉生活，便如一句话，青山但流水，百兽嬉于林。

“这也是凡人能做到的吗？不靠法力运作，不依神魂精细雕刻，身躯年龄已老迈，竟然只凭借一把刀，就能做出这等奇迹！”

鲲羽在心中向自己提问，假如，自己不依靠神魂法力，能不能做出这等奇迹，结果结论是必然。

即使让鲲羽只舍去神魂，保留法力，鲲羽也做不出这种奇迹，没有神魂精细的操作，狂暴的法力会直接摧毁白菜和兽肉，更遑论还有在两者身上精细雕刻。

“果然……这天地之间能人异士，天之骄子并不缺乏，甚至有些过于泛滥。我于他们而言，只是多了一个北冥宫的背景和资源。”

鲲羽想起那名做糖人的老者，那在他手上精致到极点，栩栩如生的糖人，而做出糖人的工具，也只是一刻刀，一三角平铲，一划刀，和那苍老，生出老人斑的粗糙大手。

每每想到这一幕，鲲羽都为之赞叹:“天下之间，比我才情，悟性背景高出的人，不知几许，若他们都不能成道，那我……又有什么理由能够成道呢？”

“而今之计，只能等待诸生魂炼成，借用一方文明智慧，拉开我与万千天骄差距，才能在这大争之世，搏出一个朗朗乾坤。”

“等待，如今只能等待诸生魂的炼成，我才有真正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