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群虫之歌 九(3/5)
不,这我不担心,”敕使的声音依然含着笑,仿佛调侃,“你毕竟是那样无私的人,就算虞轩复生也不能对你的行为有任何指责的。”“能不提下白泽虞轩吗?这很卑鄙啊!”一直没说话的化蛇也不平起来,“让我们都舍弃私情给你们镇魔,但把私情卷进来一心想着怨恨报复的不就是你们兄妹吗!”
“用死者折磨生者有意思吗,这还是你们亡妹深爱之人啊,你以为悲痛的只有你们吗?”重明的语气里带着不平和厌恶,“出身、背景还有你们的个人爱憎,这才是经由院的标准吧?”
“两位,先让上白泽把话说完吧,”贺岩枋心平气和地劝止他们,“所以上白泽,你不信任的理由是什么?”
“那恕我直言了,”敕使毫不客气,“血祭九鼎,阎楹崩落,这样惨痛的战斗本该葬送一切邪魔,但为什么独独留下了你呢,妹夫?”
这是什么问法啊!就算是雪松也生气起来这种问法不就是问贺先生为什么还不死吗?为什么陆先生没有跟平时一样缓和气氛?
“他以为他是在跟谁说话啊……”就连淡漠的登枝,似乎也显露出不屑来。
“前辈,不要理会这种无理的问话,这算什么啊!”重明压着愤怒说道,“这早就不是公务该涉及的内容了!你有证据吗?”
“九凶尽灭,跟他们最多实力相当的你为什么能独活?你真的不是亡者异吗?”敕使开始紧咬不放,“司空如皇的能力是心想事成吧,如果你们想的话至于连几个亡魂都找不出来吗?”
“兄长!”似觉不妥,明音也不禁严正地试图低声喝止。
“你别乱吠,他这么多年来的功绩都明明白白,履历有纰漏的反而是你吧!”反感到极点,化蛇似乎拍案而起了,“司空那样子你又指望他怎样承受发动能力的代价啊!”
得阻止才行,这是要打起来了啊!雪松马上下床:“登枝,你说上白泽会听我的命令吗?”
“你等等,雪松……”登枝却少有地陷入思考,“我好像想起了什么,相当重要的事……他们没事的,你也知道贺岩枋是什么角色,他应付得来。”
但贺先生因为过分温柔被欺负了啊!雪松只好先站在门边,仅仅一瞥就知道书房里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那瞬间他似乎感到房间也为之异色,阴影交错、视线交锋、情感交碰,虚伪、忍抑、憎恶、暴怒……全都混杂其中,阴暗得泛出寒意来。
“别太过分啊,上白泽,你不也说了吗,这可是白色贤者,原则上我该出手保护贤者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别说总部长,就算我也很反对啊,”停止了倒茶,沉默了好久的卡洛斯也罕有地严正开口,“我讨厌人善被人欺这说法,不要利用他人的悲伤欺人太甚了。”
“道理我都懂,但这是很严肃的问题。既然血祭那样地惨烈,唯一存活并且消失过很长时间的当事者当然值得怀疑。”敕使说得义正辞严,但对亡妹的痛惜不平恐怕也混糅其中。
“想查明是吗,”贺岩枋直视他的眼如同玄潭,声音不疾不徐,“我是唯一拥有跟邪主相当的恢复力的妖,这一点你是知道的。而当时我没有祭祀九鼎,这也是没有疑问的吧?”
“你是除了邪主外最接近黑水姬宿主也就是我妹妹虞轩的当事者,公认回复力最强的邪主尚且身死,何况你在回长安前还在泰山跟黑水侍卫激战。”
“你这是什么逻辑,没参与战斗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化蛇嗤笑一声。
“我能成为合成兽战胜马斯克并加入长安之战,是因为皇君的‘梦境侵略’为我选择。皇君发动能力的目的就是保我不死,所以我的运气比九凶要好,你能接受这个回答吗?”贺岩枋说得毫无波澜,“至于后来,我去了蓝世,要权威证明的话你们恐怕要去问奥利奥了。”
敕使不禁苦笑了起来:“这可跟找死没区别了……”
“我不能阻止你怀疑我,但不想让事态恶化的话就稍微尊重天惩者一点可以吗,只盯着我是不明智的。”就算表露出强硬,贺岩枋的声音仍然平淡,态度无可挑剔。
一直从容的敕使,这下陷入了沉默。
“果然还是很讨厌……我真的无论如何都容不下你啊,贺君。”嬉笑般的声音带着冷意,敕使的气场开始变化,那是……邪魔的气息?雪松不由跳起来冲过去:“贺先生!”
“没事的,小松。”贺岩枋镇定地说着,只是冷静得近乎淡漠地注视敕使
敕使脸上还挂着浮华的笑容,但雪松能看到他身后拥抱一般缠着身体的妖魔,若隐若现的仿佛蜃气。
“兄长,你怎么会……”明音随时准备展开封印卷轴的手跟她的声音一样颤抖,出乎意料的事态显然让她动摇不已。
“附身妖魔吗……”自身也察觉了魔物的存在,敕使从容说着,又环顾室内警戒的众人,“别这么紧张啊,我还清醒着呢。”
“都这样了还敢说这种屁话吗,你可是统御我们的神兽啊!”化蛇不由咆哮,“也好歹给我信服的理由啊!”
是因为恨意吗,敕使只是直视着贺岩枋,脸上仍挂着笑容:“我讨厌你啊,就算内心明白应该理解,却怎么都不能接受。”
“你当然可以憎恨我,但这不是堕落的理由,”贺岩枋看起来无所动摇,“你不会想被自己憎恨的人瞧不起吧?”
“是啊……”笑容里浮露倦意与自弃,敕使缓缓回手结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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