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绾红坊(1/2)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画舫上舞姬sū_xiōng半露,婀娜多姿,舞姿轻盈如被风吹起的薄纱。才俊纨绔们饮酒作乐,鲜衣华冠,高兴了便一掷千金。
雅音俗曲,嬉笑娇语不绝于耳。
霖河边素来是上霖城入夜之后,最热闹欢快的地方,是大祁盛世繁华的缩影,也是最最荒唐之地。
昭珩跟段鸢把话说清楚后,脑海里的那些前尘往事,和心中的烦闷告诉他,这绝非原来那世子爷所愿。
但如今斯人已逝,这具身体的主人毕竟是聂庆。他作为一个鸠占鹊巢者,出于道德感和责任心,已然在竭尽所能地维系一切,却不能完全迷失自我。
不能怪他无情,他必须对段鸢决绝些,保全自己。做暖男需有度,善良这种东西,有时候反倒伤人。
在别语楼时被人围观的不快,跟段鸢说清楚后,那挥之不去的烦闷压抑,在看到霖河边的纸醉金迷时,通通烟消云散。
昭珩擦擦口水,怀着满腔激情,冲进绾红坊;又怀着满腔失望中,吐槽了一顿自己龌龊不堪的内心。
世子爷不常逛青楼,他脑子里没有相关记忆。便想当然地以为青楼都是莺歌燕舞,酒池肉林的地方,众人衣衫不整,看对眼了就亲着小嘴回房上榻。
结果现实与幻想大相径庭,楼里的摆设精致典雅,音乐声婉转如诉,说叫青楼不如说是高档娱乐场所。虽有美人起舞,酒香四溢,欢歌笑语,可秩序井然,风气清明。
昭珩郁闷了一会,很快便想通,青楼与妓院还是不一样的。这些富家子弟,什么男人女人搞不到,所谓逛青楼,更多的是追求精神上的享受。
的确风雅,昭珩朝秦臣宽翻个白眼,白激动一场。
不过当那解语姑娘一袭红色舞裙,玉体若隐若现地翩翩起舞时,还是把他看得口水直咽。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对这种□□裸的诱惑,实在难以招架。
昭珩与秦臣宽看得目不转睛,眼睛直冒火。“你看看这腿,这腰,这脸,多白多嫩。”
“真是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不缺肉。”
反观慕颜庭,只是单纯地在欣赏舞步舞姿,什么“舞姿脱俗”“融合了异族的风情云云”,点评地头头是道。昭珩跟秦臣宽赶忙离他远一点,直呼大煞风景。
舞罢,昭珩摸上砰砰直跳的心,暗暗劝诫:“你现在还是一个未成年人,就算穿越了,也是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背过八荣八耻的三好学生,精神上绝不可糜烂!”
心如止水……
“原来是世子爷,能在这里见到,楚恪还以为是看花眼了。”
昭珩正凭栏给自己做思想工作,一声突兀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不用看就知道,又是那个长得阴沉,嘴巴还欠的楚恪,昭珩见他便不痛快。
被楚恪用不善的眼神打量着,昭珩不爽道:“怎么,本世子来不得?”
楚恪今夜只是与朋友相约,未穿那身绯红的官袍,只着便装,少了几分端着的架势,多了几分贵公子的fēng_liú。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一暗,露出古怪的笑:“世子爷何等身份,如何来不得。只不过这些俗女,比不过那千娇百媚的男儿郎,楚恪怕她们入不了世子的眼。”
昭珩心里烦躁,有完没完,好男风这个坎过不去了。刚搞定一个段鸢,又要被这楚恪损,昭珩心里恶心,也懒得客套:“那你还真是瞎操心,爷都不怕,你怕个什么劲。”
楚恪脸色微沉,犹冷笑着。
秦臣宽嗤笑一声:“楚大人胆子一向不大,有个词叫什么来着,鼠什么如什么。”
“胆小如鼠。”昭珩提醒。
“对对,就是这个。我们世子爷逛个青楼,楚大人都要害怕,不是胆小如鼠是什么?”
楚恪黑脸,眼色一戾,“秦臣宽,我劝你少插话,少惹些事。”
秦臣宽丝毫不怕,活动了一下手腕:“惹了又如何,你镇霖司管的到老子头上?”
楚恪不愿跟他废话,冷笑着讽刺:“前些时日,青云寺前,世子怪楚恪的狗拦了道,好生一顿责怪。怎么,今日自己的狗也管不好?”
昭珩皱眉,按住眼睛喷火的秦臣宽,一字一顿问:“你说谁是狗?”
“我说谁,谁心里有数。”楚恪上下看了一眼秦臣宽,又对昭珩道:“上霖城中,若问谁最疼妹妹,非秦二公子莫属。这大婚将近,未来妹夫包戏子逛青楼,我们二公子还跟狗一样辛苦作陪,不恼不怨的,楚恪佩服。”
“楚恪,要你多管闲事,老子去你娘的。”秦臣宽一把推开昭珩。
楚恪理了理衣袍,戾声问:“怎么,恼羞成怒啊?秦臣宽,你敢做狗还不敢让人说,也算个男人?”
“给老子闭嘴。”秦臣宽大怒,抡起架上的花瓶便砸过去。
楚恪又退后几步,花瓶砸在墙上,碎的清脆又刺耳。他捏紧了拳头,冷笑一声,早就想教训这个纨绔了。
昭珩拦不住那俩人,又看慕颜庭一动不动地看舞,甚是淡然。连忙推他一把,“管管啊。”
慕颜庭会意,眼看着越闹越凶,在楚恪准备出手,秦臣宽已经一把推开昭珩时,走过来挡在两人中间。
温润如玉地笑道:“世子爷难得来一趟,颜庭尚且惊讶,何况楚楚大人。何必为此事争执,以后世子常来几趟,大家便习惯了。”
“至于其他事情,说到底是人家的家务事,楚兄堂堂七尺男儿,何必挂心于此。今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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