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平安镇(2/3)
它的伟大。左丘吾在着作中,援引诸多史料,验证长河九镇在封印术这一领域不可撼动的伟大地位,也详细论证了长河九镇对後世封印术的影响。
姜望虽是才履足封印术领域,不是很能理解长河九镇在封印术中的意义,却也仰之弥高。
所以他离楚後的第一程,是洛国。
更准确地说,是洛国附近的长河第一镇——囚牛桥。
称名为「水上之国」的洛国,自然靠水吃水,国内经济以河获为主,一直以来都没有什存在感。直到某一任国君忽然「开窍」,在一次宴席上,酒酣耳热,举杯高呼:「水族岂非水产」?
当时吓得群臣俯身,歌女都忘了唱歌。
但自此之後,洛国就半公开的开始了水族奴隶生意,迎来了经济畸形繁荣的时期。
後来甚至与庄、雍「三足鼎立」,弱是弱了点,在「国库丰盈」这件事情上可不输太多。历来无论是雍欺庄,又或庄伐雍,都不能忽视洛国的存在。
可惜好景不长。
自前些年被庄高羡没头没脑地打击了一顿,洛国国势就有些一蹶难振——
姓庄的倒是完成了与龙君的一部分交易,可惜没有等到报酬,就匆促地死在长相思之下。他们的交易,自然也随之长眠。
但洛国所遭受的打击,却没有就此停止。
水族奴隶生意本就是被明文禁止的。在当前备战神霄的大环境下,人族高层更是要维护现世稳定,尤其注重安抚水族。
古老的盟约被一提再提,水族为现世稳定所做出的贡献,也一再被确认。长河龙君甚至被请进了天京城,大景天子姬凤洲与之对饮赏花。
洛国脚下踩着的带着
第三十七章平安镇.
警告意味的虚线,就变成了杀机凛冽的实线。日子也艰难起来。
这些事情姜望当然也关心过,太虚阁员没有干涉现世事务的权柄,但那个名为姜望的少年,第一次在清江水边救下那名贝女,是的的确确在那个时候,看到了过往认知的世界,与真实世界的「不同」。
有人在那时候问他——「你又知道什历史?」
此後他也常常问自己——你看到的,真的是真相吗?
有生之灵对世界的认知,从怀疑开始。
姜望默默观察洛国的事态,也支持了人族水族古老的盟约。现在过洛国而不入,径上了囚牛桥。
作为羲浑氏的长子,「囚牛」二字,在中古时代也是个响当当的名号。
即便是龙族被逐、大量信息被抹除的现在,作为「人族正经」传下来的,也提了这位龙皇长子一笔。说他「奢侈无度,生性yin邪,好靡靡之音。淩辱诸部,屡误大事。」
但是在姜望刚刚读过的,左丘吾也顺笔提了几句囚牛,说他「通音律,性温和,有良行,得诸方敬。」
批词曰「长河九镇,首镇用其德,遂能久安」。
就连敖馗那厮,也曾在大骂敖舒意之时说过,囚牛宽仁擅乐……
如今几十万年都过去,究竟哪个是更真实的囚牛,也许也不那重要了。
至少现在的姜望,没有任何探寻的心思。
他只想知道中古人皇是怎封镇的囚牛,怎的如此久。
这横跨长河的大桥,在当初登顶黄河之会的时候,他也骑马走过。那是长河第五镇,名为「狻猊」的大桥。
彼时他对封印术还一无所知,修为也差得远。满眼都是长河壮阔、石桥宏伟,满心都是黄河魁首、天下第一。哪能感受这是多伟大的封印,能从其中有什启发?
可要说今次以当世绝顶真人的修为来此,就能完全体察九镇封印之奥秘,那也是痴人说梦。
跟着淮国公闭门苦学一整个春天,的确让他的封印术入了门,甚至可以不谦虚地说,达到了较高的水平,算得登堂入室了。
可长河九镇代表的,是封印术领域最高的山峰。
他只能虔心眺望,追寻那渺茫难求的灵光。
他只是循着无数历史人物走过的印痕,从古老石桥的这一头,慢慢走到那一头。他记下每一个图案,触摸每一处刻痕。
究竟是什样的力量,穿越了时光?
这座伟大的石桥,横亘长河之上,贯穿了整个近古时代,在时间和空间上,都坚不可摧。人类置身其中,很难不感受自己的渺小。
走着走着,姜望慢慢蹲了下来。
但很快他又站起身,抚平了皱在一起的眉头。按住剑柄,直脊回身。
他的表情只剩平静。
此时此刻在石桥的中间,的确站着一个披甲拄剑的身影。阔面自有威严,却是笑模笑样:「姜阁员好灵的感知!」
囚牛桥下的水面都静伏,平波如镜,倒映高穹流云。
龙宫正印司事暨黄河大总管……福允钦。
姜望只是看着他,用眼神提问——「有事?」
「姜阁员的定力实在少见。」福允钦的姿态很亲近:「但你用放大痛觉的方式让自己保持情绪,以此摆脱天道的影响,终是治标不治本。痛苦对你的作用会越来越小——即便你已经痛到现在这样。」
「福总管的眼睛才叫灵呢!什事情瞒得过您啊。」姜望淡然道:「想必您拨冗来见,不会只是看看姜某人?」
「噢,许久未见姜真人,只顾着寒暄,差点忘了正事。」福允钦欠身道:「君既屈驾长
第三十七章平安镇.
河,为何过龙宫而不入?昔日龙宫献礼,一别已经年。恰逢天朗气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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