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无上(1/3)
三锺齐鸣,现世诸闻。
远眺天刑崖的某座高峰,去国之「蛟虎犬」,立於此峰顶他们游历诸国的旅程,并不以空间为轴,不因循就近,而是专注於他们所探索的国家体制。探寻不同政权之下,百姓的生活方式。
正在思考什麽,就去观察什麽。
灭而复兴、位在祸水附近的梁国,就很有研究意义,而且非常「年轻」。
在黎国呆了大半年之後,他们就带着堆满了几个储物匣的笔记,不远万里来到梁国,几乎是在这边生活。
三刑宫的讯息传出时,他们几个其实是离得最近的,但囿於修为,反而来得最慢,
「我就在这里吧。」最先按下云头的杜野虎,闷声道:「过去了也帮不上什麽忙。但我想第一时间知道,老三怎麽样。「
路上的风雨把他打磨得更加粗了,他像块笨重的石头蹲在那儿,默地忍受,坚韧地眺望,
宋清约站在云雾深笼的高崖,一言不发一一自龙君故去後,他就变得很沉默。这长达四十九天的日月斩衰,的确於每位水族都是祭期愈发成熟的黎剑秋,负桃枝而望远。短短一年多的光景,鬓已微霜,青年见白,略可窥见启明新政失败以来,他所消耗的心力。
对於傅抱松的死,对於「败家之犬」的无能,他永远不能释怀。
凡人的智慧要思考改变世界的方式,注定是艰难的,也注定了痛苦。可聪明人都过得很舒服,
并不觉得世界需要改变。
而更聪明的那些人,一眼就看到结果,不做无用的事情。
这个世界的进步,是被愚蠢之人推动的。
「会好的。」他说。
天刑崖俯瞰群山,孤元於天地之间。
山上有山上的风景。
山脚下连夜支起了一个酒摊「白师叔。」抽条儿似的疯长的褚麽,这会儿心事重重,一边手脚麻利地摆碗抹桌,一边小声提问:「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卖酒吗?」
他面前支起了一个大铜镜,铜镜里映照着位在星月原的那间酒楼。
百玉瑕老神在在地坐在酒楼里,像个大爷似的。
旁边还有一个懒得坐的,在那里躺着。
褚麽就隔着这面铜镜,跟两位师叔对话,听从命令,接受监督,勤勤恳恳在这里摆摊卖酒。
连玉婵倒是来帮忙了,竖个酒幡就竖了半天,眼晴一直盯着山上看。
总归事情都是小褚做。
镜中的白掌柜,看了褚麽一眼:「我知道你担心你师父,但这件事情,咱们担心也没用。抓紧机会卖酒才是正事。钱财汇通八方,不於香火愿力,是最直接的支援,能助他成道哩。倘若他成功,看到你赚这麽多,定会夸你本事。倘若他失败你荷包鼓鼓,丧事也能隆重些。那毕竟是你师父嘛,事死如事生,不可亏待。「
「我不担心我师父啊。他天下无敌,区区魔功,又算什麽?魔祖出来都打死!」褚麽说着,声音小了:”这里好多人啊,都很厉害的样子,我是怕捱打
白玉瑕一听就明白:「放心,这回叫你们带去的都是好酒。白玉京特酿,三年窖藏。绝不掺水,卖多少都没事。」
褚麽讶道:「这白玉京特酿,我怎麽没听说过?「
「因为是我刚取的名字。”
白师叔,你怎麽自己不来这边?」褚麽问。
他倒是不问向前,懒是一切的理由。
「瞎!这次真不能再去。我在酒楼走不开,账太多了一一」白玉瑕很快跳过这个话题:「,
你後面是谁?让开叫我看看那个砍柴的是不是来了?别搭理他。装看不见。「
褚麽向来听话,但这话可不能听。
他麻溜地搬椅子过去:「林师叔!快请坐!「
如今作为容国镇国上将的林羡,可是成熟了许多。穿山越岭,无拘而来。收起复杂的心情,拍了拍褚麽的肩膀:「你又长高许多!我来天刑崖,见证你师父成道。「
这些年忙於国事,他上次见到姜望,都是赵汝成草原大婚的时候了—
姜望剑挑楼约之时,他听到讯息已是战斗结束。这次在天刑崖炼魔证道,他这个自谓「门下走狗」者,不能不来。
这些年虽然困顿蜗角,但心中不曾忘了白玉京,
也许他什麽都做不到,但他愿意做他所有能做的事情。他更相信,今日他只需要眺望,一如过去的许多时刻。
褚麽倒是不需要安慰。他是真不担心,在他心里师父是举世无敌的。只是给林师叔搬了一坛酒,上了一碟花生米,勤快地又去搬椅子要不怎麽说白师叔嘴灵呢,喊一句「百玉京砍柴的」,来了可不止一个。
祝师伯!凰伯娘!这边坐!」褚麽热情招呼:「我带了咱们自酿的好酒-
——
巨大的铜镜之中,白玉瑕索性摊开账簿,盖在了面门上。没眼看,小傻子净招呼这些人,这些可都是收不到一文钱的这紧张肃穆的天刑崖,人人紧张。唯独褚麽热情洋溢,忙来忙去,倒像是在操办什麽喜事。
叫祝唯我担忧的情绪也冲淡许多。
他与凰今默牵着手在酒摊坐下来,静静等待山上的结果。
···
法殿之中静坐的姜望,对於天刑崖外正在发生的事情,并无所知。他已全身心地投入在魔意的熔链中,连仙龙法相和魔猿法相,都一任自由。
识海之中,仙念星河剧烈闪烁。数不清的星辰念头,幻生幻灭在其中。
太虚幻境之中,开放到最高的三十三层演道台,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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