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许以厚利(1/2)
很快,阎圃再送周使岀府后,便立即赶回客室。
张鲁引阎圃入书房,遣离诸仆,密议。
“子茂以为,何如?”
张鲁用手掌托着汉中王玺,目不转睛的盯着,口中问向阎圃。
阎圃见自家君侯如此模样,心中立有计较。于是问道:“君侯以为,此王玺何人所制?又是何人所敕?”
“嗯?”
张鲁转目看向阎圃,皱起眉头,又注视了一眼王玺,面上疑思骤现。
不及相询,阎圃又说道:“君侯,前些时日,魏王病薨,周并其土,与晋汉战于河东。王允退避,回之晋阳,解周、魏、晋三王王号,除其之国。而袁绍灭燕国,杀燕王,迎燕汉天子,权倾朝野。”
张鲁见阎圃顿声,还是略有不明其意,相问道:“子茂的意思是……”
“君侯,王允恨天下擅僭王位者,如血海深仇,岂会更制汉中王玺。袁绍与周王,亦是引有私怨。况其不过为大将军,尚不居王位,安会徒使君侯,进之王号?”
阎圃这么一说,张鲁就明白了大半。若是如此的话,那可就有很多意味存在了。
“此乃周王私制王玺!君侯受之,宛受周国之职。制书一下,那君侯便是周王之臣,一如魏王秉也!”
阎圃说完,便盯着张鲁的面色。国见其面多有异,又纠结颇多,难以取舍。
张鲁在心中踌躇了半天,受周王之制,得汉中王位。可这就要建立在大周真的能统一天下,否则他日势败,汉中王位尚不如一公侯尔。
可若不接,那就又回到了先前的问题。恶了周王,对汉中,对自己没有丁点好处。甚至,可能都不用等大周失势的那天,汉中就被周兵打下来了。
“子茂,当何决之!”
张鲁犹犹豫豫半响,却始终下不了决心。这汉中王位,自己非常想要,可又不敢将一切都压在周王身上。
阎圃沉思了良久,方言道:“敢问君侯,志之几何?是为牧守一方,靖安方民?还是面北称孤,作周王鹰犬?亦或是进尊至极,并统四海,帝临天下兮?”
“子茂说笑了!”
听完阎圃所言,张鲁当即摆手说道:“子茂,鲁引汝为之心腹,共处帷幕之间。较子茂之才,胜鲁十倍而余。鲁有今日,皆继祖上福泽,掌正一盟威道,得信者数十万计,有此之据汉中、八东,并雄天下。”
“然鲁才德欠缺,汉中兵少民寡,旦有失利,便是万劫不复!故,值此二年,本侯专于内修,执之仁义,施于万民。只图安一方黎民,增信正一之徒。”
阎圃点了点头,自家君侯确实并非雄才之主。但其自知甚明,又好施仁义,待人以宽厚济之。凡汉中此二岁,少有犯刑法者。旦有触之,皆三教其智,不兴峻法,使其修缮城桓道路,以改其过。
故汉中万民,无不服者,皆感君侯之恩义,信正一之道理。由此,汉中路不拾遗,向者云来,堪为大治。
“君侯修以仁德,感怀太一,故有进贵之请,恩泽被之!”
阎圃一句话,算是为张鲁定下心来。
张鲁也大松一口气,言道:“子茂所言颇重,鲁所奉者,唯家祖数代之望。区区张鲁,何以动之太一,言重,言重!”
“凡民有大治,自是君上之明。臣圃,叩拜王上!”
阎圃突然行拜礼,让张鲁措手不及,心中却又有一丝猎喜。
“子茂何以如此,快快请起!”
“臣谢王上!”
阎圃挺身而起,拜谢。
方欲再馔蝗淮来一声:“启禀君侯,周使遣人送来一封书信,言由君侯私启!”
“呈送上来!”
“诺!”
房门一开,仆人便举着一封书信,递到张鲁面前。
略作阅之,顿感心神震荡。
“王上,周使又言之何?”
阎圃看到张鲁面上喜意更胜方才三分,不由好奇。莫非,这周王还许下了其他厚利?
“哈哈……子茂啊子茂,周王当真奇人,每每必中鲁之心切!”
张鲁喜不自禁,大赞周王。
这么一说,让阎圃心中更是如同猫爪乱挠,早知道自己就不问了。
张鲁也是知人,与阎圃说道:“子茂,周王许以吾正一道,可行布周国诸郡县。更言,若吾正一道行之盛益,纵是定为国教亦非不可!”
阎圃闻言倒是没有太大的触动,不同于王上,阎圃身为儒士,并不信奉黄老之学。而这大汉天下,不论冠以何名的道教,如正一盟威道、太平道等等,皆是承自黄老之学。
这就要从黄老学的惨败来说了,汉武帝要北伐匈奴,而黄老学派作为当时的主政派,并不愿意打这场可能失败的战争。
依着武帝那性子,还不得好好整顿黄老学,来为汉匈之战作准备。于是,主张大复仇主义的公羊儒学登场,带着一群儒家小弟将黄老学打的溃不成军。
随着一场场战争的胜利,公羊学派的实力愈加强盛,也由此奠定儒家执掌中国两千年的基础。而黄老学派,基本上就躲在山中,自修己道。
而方术之士,则是黄老学的一个分支。跟政学不同,走的是帝王贵胄的路子。靠着炼丹,打着修仙的名义,硬生生踏出一条奇怪的路,与儒学一样,半随华夏走了两千年。
如今这各种道教,全是当年方术之士的徒子徒孙。而盛极一时,为汉匈战争的胜利立下基础的黄老学派,却破败至斯,始今少有弟子而出。
所以,阎圃考虑问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