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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漠的怀里,两只小手只要碰上纤漠的面,便会呵呵的笑。纤漠给那孩子取了一个名字,惭离,离别相思不相忘。这名字里的意思只有纤漠自己懂。
桑决是在惭离出生的第二天来到这宅子的。那天,停了许久的雪又飘飘荡荡的下了起来,冰冷的雪,亦如桑决的面。
桑决来的时候,纤漠浑浑噩噩的睡着了,怀里抱着的是惭离。惭离眨巴着眼睛,望向门口的方向,稚嫩得似乎没有意义的眼神与桑决撞在了一起,却没有丝毫的退缩。
桑决一惊,这孩子,长像俊美到了极致,是像他爹吗?桑决关上门,将呼啸的寒风和跟他一起来的黑衣大汉一同挡在了门外。站在床前,桑决心中的震撼便更大了,惭离一直盯着他的脸,不吵不闹,只安静的看着,这样的场面有些诡异。
桑决犹豫了一下,将惭离抱起,高高举过头顶,眸子里,阴狠闪过。这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你别伤害他!”惊醒的纤漠,睁开眼便看见高举着惭离的桑决,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向惭离伸出手,唯恐桑决将她的孩子从空中抛下。
此刻的纤漠是脆弱的,眼里泛着隐隐的泪光,这泪光让桑决犹豫了一下,手紧了紧却又慢慢松开,最终还是小心的将惭离交到了纤漠的手上。
桑决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再看看纤漠怀中的孩子,那孩子正在对他笑,桑决面色一冷,身体有些微微的发抖,刚才他,竟然心软了,对仇人的孩子,他竟然心软了。他来这里,不就是想杀了惭洛的孩子一解心头之恨吗?
桑决惊了,转身狼狈的向外跑去,拉开门便冲进了风雪里。院子里的雪积了厚厚的一层,桑决仰面倒下,将雪花溅起,和那些飘落的雪花一起随风旋转着落下。今天的风雪似乎特别的大,扑到他的面上,是残忍的冰寒。
跟在他身后的黑衣大汉被桑决的模样吓住了,这么多年来,除了银月之战之时曾见过主子这么狼狈的痛苦过,他还没见过主子再露出这副模样。
从打开的门,纤漠能看见倒在雪地里的桑决,只是她不懂,他为何会突然的性情大变。
雪一片一片的落,桑决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世界一片苍白的白色。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何面对惭洛的女人,他竟然会有心软。
当初留下纤漠,为的便是她肚中的孩子,他以为,即使现在杀不了惭洛,至少要杀掉他的孩子解气。可是刚才,看见纤漠的眼神,他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要是这个孩子死了,这个女人,也不会活吧。想到这里,他的心,竟然隐隐作痛。
桑决从雪中爬起来,摇摇晃晃像一具游魂一般离开了这个宅子,走的时候,曾回头看了一瞬,房中纤漠的视线正落在他的身上,他一惊,迈开步子奔跑起来,不敢再回头看一眼。
那天夜里,雪没有停,纤漠的房门却站着一个人,那人手中拿了一盏宫灯,宫灯很简单,可是却能绽放出流光异彩。那灯,便是享誉天下的琉璃幻影灯,当初在云翳国的皇城内,柳子莲便是用这灯让纤漠在太后娘娘扬眉吐气。
这灯,只有胡月海会做,桑决便是柳子莲的胡月海,这灯,便只有他能做。
“子莲……”桑决将灯笼往上提了提,烛光映在他的脸上,是哀伤。
桑决就站在纤漠的门前,很久很久,直到全身冰凉没有一点温度的时,他才僵硬着转身,抬起头,雪花在飘,他哽咽的呢喃:“子莲,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了别的女人,你……会原谅我吗?”
世界是安静的,只有呼啸的寒风吹过,却没有人能回答桑决的问题。
这个死气沉沉的宅子,因为有了惭离而多了一份活跃,就好像是一个寄托,所有人似乎都找到了值得忙碌的事情。
惭离的笑总是灿烂,每每让看见他笑的人忍不住赞叹。想当初纤漠还担心因为自己的冷,而让肚中的孩子出生后不会笑,现在想来,倒是多虑了,现在的她不是担心她的离儿不会笑,而是担心他笑得太多。
因为每次离儿笑的时候,总会让这屋子里的人迷失了魂魄,不管是正在打扫的丫鬟,还是搬桌子的家丁,只要离儿一笑,丫鬟总要打碎几个花瓶,家丁总要摔坏几样家具。
他们都说,离儿这孩子,生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幸好是个男孩儿,要是个女孩儿,这天下怕是要乱了。
冬雪渐渐的停了,雪融化的时候,田间地头都都冒出了一抹抹的新绿。春,便这么不经意的来了。
转眼间便过了两月,这两个月来,却是纤漠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只要抱着离儿,看着怀里这张笑容灿烂的脸,什么恨,什么仇,什么怨,纤漠都不在乎了。
她想,如果可以,只要能让离儿平平安安的成长下去,她可以放弃一切,包括……对惭洛的爱。
自从那次桑决险些将离儿从空中抛下后,纤漠便对桑决生不出一丝好感,虽然这两个月他来的次数似乎频繁了很多,而且每次来的时候,都带了很多东西,不管是给纤漠的,还是给离儿的,每一样都是精致异常,看得出他花了不少心思。第二百零四章枫少爷
可是纤漠还是对他不放心,桑决每次向纤漠伸出手,想要抱抱她怀中的离儿,纤漠便会冷着一张脸,抱着离儿瑟缩到墙角,带着些惊恐的看着他。
每当这种时候,桑决脸上总是弥漫着一种受伤的神色,那样的受伤,让纤漠有种似曾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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