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誓千年(1/2)

渡者喝了米酒，兴致正高。/p

他说这片湖叫“雾湖”，因湖上终年不散的大雾得名。/p

雾湖高低错落，是极大一片水域的总称。/p

上游廓影湖包绕整个教学区域，中部罗马湖沿岸是宿舍区与罗布泊集市，向下乡愁湖边行政区，底端是学院最神秘的核心——回声湖。/p

回声湖边预言院里，藏有学院至宝《先知册》。/p

“雾湖有生命。它！连通整个‘先知院’，能听见所有角落的声音。”/p

渡者语气很神秘，若不是他摇摇晃晃已经站不稳，白水或许真的信了。/p

前方水流变得急促，隐隐有轰鸣水声。/p

船到了中部与下部的交界处，落差极高，形成巨大瀑布奔涌向下。/p

眼看的流砂迅速护在白水身前，竹筏脱离水面高高扬起，向下方飞跃而去，迅猛又轻快。/p

那幅睡着时完成的画浮现在脑海。画里的瀑布从天空坠落，远比现在恢弘得多。/p

恰好，酒水不小心洒落，融入了汹涌的瀑布。白水想起哥哥的调侃：/p

“瀑布还带酒香。”/p

蓦然，黄昏后的画室重现，她正和哥哥一起看画。/p

奇异的事件，使白水不安，那时她已隐隐预感到别离。/p

结果成了真。/p

前后三十分钟，终于抵达乡愁湖渡口，有许多同样新入学的异能者和家人。/p

渡者嘱咐道：“小姑娘，试炼可别打瞌睡。”随后摇摇晃晃驾船离去。/p

试炼是评定异能类型的测试，入学的必经流程。/p

关于试炼的内容，已在来的路上叮嘱过。每个人的试炼不一样，但都很简单。/p

“一会，注意。”意有所指，目送白水走入大厅。/p

避开门口等候的人群，独自飞到试炼大楼顶端，操控流砂，在手心凝聚成球体。/p

球内显现画面，正是试炼中的白水。/p

楼中很空旷，每个人被分配到独立的空间。/p

一片黑暗的中心，紫色元素能量幽幽发光，这样颜色的元素她没见过。/p

古老的木桌悬浮半空，桌布从空中悬垂至地面，包裹着一枚发光水晶球。一个苍老声音响起：“我的孩子。用心触碰水晶球。”/p

声音温和亲切，让白水心生亲近，可惜找不见来源。/p

触摸水晶球的瞬间，意识被各色元素占据，铺天盖地，交织游荡。/p

巨大的元素风暴冲击下，她头晕目眩，如同溺水，无法呼吸无法动弹，甚至产生幻觉。/p

同样的试炼大厅，同样的水晶球，她看见许多虚幻的人。/p

躁动的异能围绕在白水身周，成千上万个声音在她耳畔呼唤着“拥抱我。”每个虚影，做了同样的选择——将元素风暴拥入怀中。/p

混乱中，她感到双手不受控制，将要拥抱元素时，一枚发光的星辰从意识中浮现，的声音响起。/p

“最蓝最纯粹的。”/p

陷于意识中的白水被惊醒，恢复行动力的瞬间，她用尽全力，从混乱狂躁的元素中，握住了一抹纯粹的蓝。/p

元素瓦解，虚影消散，水晶球里浮现那抹幽蓝。/p

“水系异能——‘幽水’。”苍老的声音欣慰道。/p

“全系异能——‘奇迹’。”同一时间，低声呢喃，只有自己能听见。/p

他见过这试炼大厅，同样的位置，出现过无数惊才绝艳的异能者。/p

曾有“奇迹”现世，成就了独一无二的英雄，也是许多悲伤故事的开端。/p

t？/p

强大或者弱小，一方追逐，一方安逸，是好是坏谁分得清呢？/p

凝视白水，陷入回忆。/p

苍老的声音又响起。“我的孩子，有三个问题，请谨慎回答，遵从你的内心。这将成为追随一生的誓言。”/p

“请说。”/p

元素风暴造成意识的撕裂，白水全身冷汗，头疼欲裂，已经十分难受。/p

而心境试炼，会在每一次问答进行精神烙印，她将承受更大冲击。/p

无论如何要撑住。/p

“第一问。”/p

“学院存世万年，以预言预世闻名，是异能世界的根源与和平净土。入‘先知院’，无惧异能强弱、无论家世深浅、不问所来何处。白水，学院将庇护与教导你，你愿一生守护‘先知院’吗？”/p

“愿。”似预知答案。/p

“我愿。”同一时间白水答道。/p

流光涌入她左眼，烙印后又浮现，形成一本《先知院往事录》浮在空中。白水轻吸气，她感到灼热的疼痛。/p

“第二问。”/p

“异能者生命漫长，千年转瞬即逝。有人追求使命，也有人遗忘往事。这条路上，总会遇见凉薄、遭遇背叛、失去拥护、错承憎恨。或许不被理解，或许孤独前进。无论遭遇什么，你会依旧心存正义坚守内心吗？”/p

“会。”脑中回忆起无数个声音。/p

“我会。”白水了解自己，所以对答案坚定。/p

第二道流光涌入她右眼，幻化成一件流光溢彩的披风，轻轻落在她瘦弱的肩膀上。/p

疼痛加剧，她险些站不住。/p

“第三问。”/p

“《先知册》预言‘千年后，毁灭将至’，巨大的灾难即将到来。如果，星辰坠落，太阳燃尽，万物消散。灾难降临，无法逃离，抗争到最终，结局不曾改变，毁灭不可避免，一切都是徒然。你会接受命运，依旧坚持走到毁灭的终点吗？”/p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