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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上来”三个字的意思,“如斯,母后她已经知道你跟二哥的事,所以……”“你上来。”
“为什么?”傅韶璋声音发颤。
“……别惹你母后生气……就说我做姑子去了……”如斯眼神果决地望着傅韶璋。
“为什么?”傅韶璋忙又问,不肯瞒着她,坦白地说:“天晴了,二哥说打捞出水里的证据,母后就要劝太后下懿旨,拿着你跟二哥的亲事,惩罚二哥。”
“做了、做了他的妻,我就不是我了……做了姑子,我还是我……”如斯紧紧地盯着帐子上的一点斑驳。
傅韶璋呆愣住,须臾笑了,“你骨子里果然是金贵的。”脱了鞋子,上了床,轻轻了拉了薄被盖住二人。
一阵剧痛后,如斯仿佛瞧见“沈如斯”躲在角落里嘤嘤哭泣,痛骂她鸠占鹊巢后还这样的冷心冷肺不叫她见傅韶琰一面,眨了一下眼睛,只觉“沈如斯”的情愫宛若潮水尽数退了过去,如今,她心里没了对傅韶琰的思念,“记住,不可惹恼你母后……不要她吩咐,我就去做姑子去……”
如今的如斯,绝对算不上秀丽,傅韶璋望着她蜡黄的脸色、干枯的嘴角,只觉她身上的傲慢几乎穿破了这层虚弱的躯壳喷薄而出,坐在床边替她将衣裳整理整齐,握着染了一点血迹的帕子,走出这蚊帐,走到外面,见沈幕、沈著个个敢怒不敢言,听见小李子慌慌张张地来说:“娘娘叫殿下回宫。”
“那就回吧。”傅韶璋说,说完了,走到沈幕、沈著跟前,见沈著将脖子拧过去了,没再言语,一句话也不说地向外走,巷子里遇上沈知言,惭愧地点了下头,再上了马车,总觉马车里有石榴花的味道,一瞧,果然一朵石榴花掉在了地上,在行宫高高的牌坊下下了马车,望见尹太监匆匆地跑,深吸了一口气就向皇后的宫里去,瞧见太医、医女先他一步在前面匆匆地走,反倒从容了,待进了皇后宫里,望见皇后已经见过了太医、医女,说了一声“都下去吧”,待太医、医女退了下去,便跪在地上,将染血的帕子放在面前。
皇后穿着大红通袖,悠哉地坐在美人榻上,望见那一点血,明白这意思是沈如斯跟傅韶琰没有肌肤之亲,笑道:“我儿果然出息,一眼就看上了沈家一家子里容貌最好的那个。若领了个庸脂俗粉来,看我不打你。”
傅韶璋原本以为皇后会雷霆震怒,毕竟,沈贵妃可是皇后几十年的死对头,如斯又长得像沈贵妃,不料她反倒夸奖他有出息,身在云里雾里,只抓着那帕子红着眼眶说:“她说了情愿去做姑子……要是迟了几年再遇上她就好了。母后,儿子不会哭闹着娶她叫母后为难,也请母后不要说些叫她做妾的话,既羞辱了她,又显得儿子更加无能……就到此为止了吧。”
坐在美人榻上,皇后怔了怔,看着傅韶璋意志消沉、吞吞吐吐、瞻前顾后模样,只觉他闹出来的事不算什么,这副德性才该好好留意,忽然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啐道:“没点担当!你这也算是男人?你就这样为人处世?人家好端端的小姑娘,叫你毁了清白,你一句‘到此为止’,就轻飘飘地把人打发了?”
“除非娶她为妻,不然儿子情愿死,也不再见她。”傅韶璋咬牙说,她情愿去做姑子,也不要去做“沈如斯”,他若叫她做妾,就算将来封个侧妃,对她也是极大的羞辱,她只怕会宁愿死,也不肯呢。
皇后叹了一声,“知道‘娶’是什么意思吗?”
“成家就要立业,将来成亲了,不能再靠着母后给填补亏空,就算不干出一番大事业,也该有养家糊口、荫蔽妻儿的能耐。儿子决心进礼部干出一番事业来。”
“礼部?”皇后望着信誓旦旦的傅韶璋,心里一凉,傅韶瑅在工部,傅韶珺看上了兵部,傅韶琰相中了户部,傅韶璋竟然,看中了礼部……心里失望,却和颜悦色地问,“为什么相中了礼部?”
傅韶璋不敢说瞧出如斯跟他一样都对海外事务心存向往,只敢说:“儿子有自知之明,一张牌桌上坐着四个人,撇去儿子,剩下的三个个个允文允武、心机深沉,儿子不如抽身退一步,看他们斗法,兴许,能捡到个屁胡呢?”
“屁胡?难怪每个月花我那么多银子,原来都花在牌桌上了。”皇后噗嗤一声笑了,这屁胡可是牌桌上赢钱最少的牌面,招手叫傅韶璋坐在她身边。
傅韶璋忙捡了帕子掖在袖子里,坐在皇后身侧,“母后,儿子一大早,拿了费了几天功夫做的文章给父皇看,结果父皇……”
“怎样?”
“叫儿子一边玩去。既然如此,儿子干脆玩出个花样来给他瞧瞧!也省得他总拿着老眼光看人,忘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句话。”傅韶璋心里酸了一下。
皇后伸手摸了摸傅韶璋的脸颊,瞧见他才过了没几天就瘦削了许多,叹了一声,“原当你只是一腔热血、要死要活地闹着娶,没想到,自己已经把前因后果都想到了。她年纪小,吃那避子汤伤了身子就是一辈子的事,但万一有了,传出去不好听,打下来又伤福报,左右都要娶那就趁早娶吧。”亏得她煞费苦心,抬举沈家一门子破落户袭了京城沈家的官,没想到没算计到傅韶琰头上,反倒算计到傅韶璋身上;不过,至少沈如斯身子还是清白的;不过是个儿媳妇,可以娶、可以休,大可不必在意,唯一要紧的事,决不能叫这事挫了傅韶璋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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