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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儿子,才是唯一重要的。“当真?”傅韶璋眼睛忽然明亮起来,人又重新意气风发了,握着皇后的手臂癫癫狂狂地笑。
“傻样!”皇后染得火红的指甲向傅韶璋额头上一戳,“男子汉大丈夫,要紧的是有担当!看上了,捅破天也要抢回来;天塌了,咬着牙根子也要去撑。做那畏畏缩缩、意志消沉的样,没得丢了本宫的脸。”
“是、是。”傅韶璋喜得合不拢嘴,搂着皇后的脖子,就向皇后脸颊上亲去。
“滚开,瞧你这德行。”皇后嗔了一句,爱惜地搂着傅韶璋,“口说无凭,再去做了文章来,叫我瞧瞧你都拟定了什么章程。”常言说,虎父无犬子,她为什么就得了这么个儿子?
“哎。”傅韶璋喜色忽然一收,挨着皇后蹙眉说,“舅舅家会不会有怨言?毕竟原本说是要他家的妹妹……况且,沈家实在说不上好,万一有些朝臣对母后生出二心……”
皇后轻蔑地一笑,“本宫若指望你,你如今还能这样无忧无虑的到处打鸡骂狗?放心地折腾个花样出来给你父皇看吧,旁的,只管交给母后就是。”
傅韶璋一听,仿佛又成了那无忧无虑的到处打鸡骂狗的少年,搂着皇后的脖子一亲再亲。
“什么事这样高兴?叫朕也听听。”斜地里,天元帝的声音忽然传来。
“主上,咱们的韶璋长大成人,要成家立业了。”皇后笑盈盈地望着傅韶璋,浑身上下没一丝阴郁。
傅韶璋脸上红了一下,嘴角含笑地给天元帝请安。
天元帝一口热血憋在嗓子眼里,他是知道皇后这瞧傅韶璋做什么都好的性子的,但从没料到,皇后瞧傅韶璋看上了容貌肖似沈贵妃的沈四还能这般欢喜,疑心皇后拿着叫沈四做妾哄了傅韶璋,就仿佛没听尹太监汇报一样,背着手说:“哦?梓童瞧上了谁家女孩子?是吴家的姑娘?”
“回父皇,是沈姓的,父皇见过的。”傅韶璋难得羞涩地竖起四根手指,瞅着天色暗了下来,心想这一天可真是大喜大悲。又想他母后应当是如斯嘴里有大能耐的人,所以轻易地不动怒,凡事从从容容地都自有主张……他不是一无所有,不是有母后吗?以后多听母后、如斯指点,也大有前程呢。
“沈四姑娘?”天元帝一字一顿,别有深意地望向皇后,莫非同床共枕几十年,他从没将皇后看清过?她竟然有那么大的胸襟,要一个跟死对头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做儿媳妇。
皇后捂着嘴,在天元帝耳边轻声说:“咱们这孽障,已经坏了人家身子,为防万一,尽快叫他们成亲吧。不怕仓促,就怕慢工出细活后,孙子都落地了。”提到孙子二字,越发地眉开眼笑。
天元帝心头堵着,他是盼着皇后动怒,跟傅韶璋怄气,他再煽风点火,叫傅韶璋跟皇后闹得不可开交,然后以傅韶璋不孝的罪名,将他过继给睿郡王……如今,皇后那样喜笑颜开,反倒衬托得他这拿着皇后的胸襟算计皇后的皇帝,心胸狭隘,“若是孙子还好,万一是孙女……”言下之意,暗示皇后嫡亲的孙女容貌也会肖似沈贵妃。
皇后听他一句就猜到他的心思,心里冷笑果然是个算不得英明神武的皇帝,依旧高高地翘起嘴角,“第一个孙辈是孙女才好,免得有人不会当爹,将个儿子养得意志消沉,没点子男子汉气概。”
天元帝一噎,明摆着是在骂他。
皇后喜洋洋地替傅韶璋整理衣襟,“快求着你父皇下旨吧,你皇祖母正好为韶琏还有嬷嬷的事伤心呢,借着你的喜事冲一冲也好。料想你是没给人家沈家一个交代就跑来的吧?快去沈家赔不是吧,指不定圣旨比你还先到沈家呢。”
“是。”傅韶璋欢快地答应了,当着天元帝的面,感激涕零地对皇后作揖后,就向外跑。
“你不该拿着他的亲事玩笑,先不说齐大非偶,这无媒无聘的,就私定终身,也实在伤风败俗。”天元帝叹了一声,靠着皇后那铺了满地桃花褥子的美人榻躺下。
皇后斜着身子靠在美人榻上,望着傅韶璋远去的身影,“主上,几天没见尹太监了,他一直跟着韶璋是吧?”
天元帝一凛,见不能装糊涂,就漫不经心地说:“一直以为他胡闹,等离了泰安就丢开手,谁知道他就说要娶,毛还没长全呢,知道什么叫成家立业……况且,叫那沈家做个姬妾,也就够了,何必当怎去娶?”
皇后笑道:“我的韶璋,不是此时软弱,日后后悔迁怒到别人头上的凡夫俗子。敢作敢当,这才是大丈夫。”心里鄙夷天元帝,手指在螺钿修饰成桃花的榻头上轻轻地一敲,“请皇上下旨吧。”
“既然梓童这般肯定,那朕,就下旨了。还望皇后日后不要后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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