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2-风急云卷 掀起千重浪(3/5)
看娘不打你!”煊儿哪经得这一吓,哇的大哭起来,哭得满地打滚。众人又起身去哄哭闹不已的孩子,场面乱糟糟的一片。椰儿感觉五脏六腑被纠成一团,难受得霍然起身,低头小跑着离开云阁。
出了云阁一路快走,直走到一树海棠畔的山石旁,有流水声绕过高高下下数竿凤尾竹玎宗泻下,湿重的清寒瞬时扑来。她蓦然停住脚步,无助地望着泼洒而下的水波,夜色映着水光,眼前不知道是如何湿的,她忍不住闭上眼睛,一汪泪水滚滚而出。
有人在后面合臂将她揽在怀里,隐隐的龙涎清香,月白的罗纹广袖下,他的手指冰冷得几乎没了温度。椰儿缓缓睁开眼,许是靠得太近,他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边:“龚椰儿,你太没风度了,怎可中途逃开?”
“不要你管!”椰儿带了哭腔叫道。
边一把挣开连走了几步,翡色条纹的褶裙逶迤拖地,险些绊倒在地。她一个趔趄,他在后面拦腰抱住,因用力过猛,致使两人后退着歪在假山旁,华能想是触到哪块突出的石块,不禁痛苦地哼了一声。
椰儿慌忙搀扶住,抚摸着他的背身,紧张地问道:“怎么啦?伤到哪里?”头上的发簪掉到耳边也浑然不觉,华能接住轻轻一扯,椰儿如瀑的头发飞散而开,华能扑哧笑了。椰儿发觉自己上了当,瞪了他一眼,眼前的华能笑意更浓,清俊的容颜在夜色中有了一丝恶作剧,她看着看着,不由得也笑了。
华能慢条斯理地抬起她的下颚,轻声道:“跟小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随便他怎么叫。”
椰儿脸色黯了黯,垂下眼帘。华能不容她多想,将她的下颚抬得愈发高了,迫使她整个身子靠在他的胸前:“白日里去看过了?怎么还没感谢我呢?”
“新王……”椰儿哽着喉咙刚说出二字,就感觉望定她的视线愈来愈近。她侧头望过去,不远处侍女环绕的尺妃,静静地站在明角纱灯下。她的心莫名地跳了一跳,整张脸又被近乎霸道地扳了回去,一个深吻顷刻席卷住了她的思想。
细小的水花,如同这秋夜飞落的花絮,点点碎碎地缀在他们的衣带发间,瞬间化了,消失了。
更漏声起,天上的黑云遮住了月亮,一派秋声入寥廓。通往魏王寝殿的道路两边,那高挂的檐灯,灯火冥蒙,在椰儿的面前摇曳不定地吞吐着夜色。
几名宫人抬着椰儿拾阶而上,披巾将椰儿从头到脚包裹起来,不露出一丝肌肤,只余披散的乌亮的长发,和一双略显紧张的眸子,华能寝殿一片影影绰绰,她不禁深深吸了口气。
早有内侍候在外面,掀起帘子,椰儿赤足进入,蒙蒙的光亮拖起迤逦垂地的披巾,无声地消失在盛金彩绣的帘幕内。
内室里依旧清香缭绕,帷帐半垂,这样的布景椰儿已经很熟悉了,但看见床榻上坐着的华能,她的心仍忍不住怦怦直跳。他正失神地垂着眼帘,榻上平整地铺着白毡子,一眼看过去,触目惊心的雪白。
他抬眸,目光凝在她的身上。椰儿稍作迟疑,褪了身上的披巾,只露出浅粉色的睡衣,缓步走近他的面前。华能的嘴角勾起一弯淡笑,将她拉近他的身边,轻柔地抚摸着她的手。
“怎么这么凉?”他低喃着,双手轻捏了她的手,然后沿臂而上,触到了腰间系着的同色长带。他在那里停顿了些许,一只手小心地探摸而入,紧接着,她听见自己的呼吸绞缠着他同样紧促的呼吸,在她轻薄的睡衣下,她是……裸的。
“新王……”她颤着声音唤道。
“别说话。”他一边扯掉了长带,一边爱抚着她腰间细嫩而温暖的肌肤。当他的手触摸到她的小腹,他俯首细细地看,好半晌轻叹出声,才用他的脸颊贴上去,频频地碾转地摩擦着。华能的迷醉的状态,让椰儿不禁仰头发出一声低吟,身子开始颤战起来,双手难以抑制地抚住了他柔软而通密的头发。
他重新把她抱在自己的双臂中,一拽身,她的身子以娇慵的姿态仰躺在白毡子上面。他强壮的身体不容分说地压在了她的身上,他的呼吸距离那么近,合着龙涎香的热气直直地吹进椰儿的颈间。他闭着眼在那里流连了片刻,慢慢探下去,灼烈的呼吸连着一个个的吻接二连三地落下,一瞬间椰儿的气息凝滞,清浅的面色迅速被一层潮红覆盖住了。
她伸手在他敞开的内衣里面搂住他,但是她又害怕,害怕他坚猛的、强毅有力的筋肉。同时一种复杂的情绪网一样罩住了她,“龚椰儿,你真是个可耻的、丑恶的女人啊!”她在心里讥诮着自己,这种意念又被眼前可怕的亲密所压倒,这个男人正勾人心魄地远引着她,远引去一种奇异的、静息的境域里……
蓦地,华能的胸口急剧起伏,眸子里有琢磨不透的颜色复杂地沉淀,沉淀,待椰儿发现时,华能的额头已是一层细密的汗珠,整付眉眼被痛苦折磨得拧成一团。
许多事已不敢深思量,因为脑子恍惚,就立刻触到心底一段极深的隐痛,那个清丽的容颜在眼前清晰地闪现,如细密的针深深刺入他的神经。华能痛苦地喊出声,在椰儿耳里仿佛遥在天外。她开始觉得他像潮水似的退去,退去,留下她如浅搁下来的一叶孤舟。他后退着,花春雨的魂又牵走了他,她知道。
华能仰着头急促地喘着气,过了良久,神情才变得稍微平静。他敛着眉,苦恼地吐出一个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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