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2-风急云卷 掀起千重浪(4/5)
“臣妾知道了。”椰儿垂下眼帘,睫毛如蝶翅扑飞,在眼波深处划过一道浅淡的影子。然后,她缓缓抬头,轻轻抿了抿唇,平静的眸子注定华能。华能静静地躺着,表情凝重,甚至有些呆滞,让椰儿的内心感到十分紧张和压抑。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去安慰他,只有抬指轻抚住那道深锁的眉心。他似是醒悟过来,侧头枕在椰儿的大腿上,一手很自然地抚住了她的小脚。
两个人就如一尊合在一起的石像,静静地倚靠着,没有言语,没有动作。但是椰儿知道,此刻他们彼此都在受着内心的煎熬,那种滋味十分的难受,就像平白吸了口冷空气,一股细微的疼痛慢慢从胃部蔓延开来。
天,又亮了。
这里的柳浪隐现于前,临水的亭榭复廊悉收入目,仿佛是山的余脉延伸到水边。笑笑低哼着小曲,轻快地走过石板小桥,由前面的宫人引路,进入通往轻水宮的青石道。
拐过柳荫就是月亮门,笑笑径直进去,环视四周的景致,迷离的眼神如波光荡漾。已近午时,时有端水奉食的宫女井然穿梭,却没一个过来迎接她的。她不由得嘟嘴嘀咕一声,蹦跳着跑向台阶,边跑边喊:“姐,我来看你,你在哪?”
侧殿的珠儿浅画闻声出来,珠儿一眼见到笑笑轻灵娇娜的身影,一张嘴惊愕得难以合拢。
“菩萨怎么没显灵?这人又来了!”
“她家搬到都城来,自然来得勤了。”浅画应道,“妹妹来见姐姐,很正常,你别老是大惊小怪的。”
珠儿眼见笑笑走近了,嘀咕一声:“就怕她给娘娘惹点麻烦。”
心里虽是这么想,还是迎着笑笑进了侧殿。
里面的椰儿正替尺妃绣着银红色织锦梅花锦衣,看见笑笑过来很高兴,唤浅画多添了副碗筷,姐妹俩合坐一桌吃起饭来。
“姐,难得华能把轻水宮送给你,你真的想死心塌地跟着他了?”笑笑边吃边问。
椰儿淡笑道:“你呀,脑袋瓜里尽是想法,偏又忍不住,姐以后告诉你。”
“我只是替姐在想,这一来,姐不是离贵妃的位置不远了?”
椰儿摇头轻笑,不回答。笑笑倒没刨根问底,埋头不吱声了。
见笑笑变得比以往乖巧,椰儿心里宽慰许多,便关照道:“今日来别到处闲逛,陪姐说说家里的事。”
笑笑听话的应了,一个下午呆在里面陪椰儿唠家事,将近黄昏时告辞回家去了。第二日又过来,还是在房里,黄昏时离开。继接的几日天天如此,连珠儿也大为惊讶,看娘娘脸上一团喜色,中午时分要是笑笑来得稍晚,还着上浅画去府门探个究竟。心里替娘娘高兴,对笑笑放松了警备心里。
这日笑笑来得稍早,刚走到玉池边,见浅画独自提了一木桶的水走台阶,便飞跑着过去帮忙。两人一直进了花春雨的寝殿方停手。
“这屋子真漂亮!”笑笑环视周围,惊叹道,“我姐怎么不住在这里?”
浅画善意的回答:“那是以前魏王妃的寝殿,娘娘哪舍得住,天天让我进来打扫干净,要是有一粒灰尘,娘娘就会生气。”
“魏王妃怎么就死了呢?真可惜。”笑笑漫不经心道。
“谁知道?听说在后面西院子里上吊自尽的。”浅画压低声音,“新王砌墙将西院隔了大半,不然轻水宮还要大。”
“新王是不是不来轻水宮了?”笑笑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多日总不见华能的身影,自己这几日的努力岂不付之东流了?
“听娘娘说,新王是不会来的。”
笑笑怅怅地站了一会,在她的寝殿里呆了片刻,才离开。第二日,对花春雨的好奇心开始作怪,寻了个椰儿打瞌睡的机会,重新来到花春雨的寝殿外。
她在银杉树下沉思半晌,方转过东面的屏门,见是与外面高墙相隔的花园。园中古木掩映,清雅幽静。正值阳光灿烂的晴日,一波水池天光云影,周边植有荷花菰蒲,水动风凉,年岁已高的桂花树在阳光下送来阵阵幽香。
南望可见池边有湖石假山,假山巅上藤萝蔓挂,苍苔横生,葱茏的参天大树延伸至墙外。笑笑走得顺当,攀过藤萝就上了假山,隐约已见外面的风景,顺着粗大的树枝爬了几尺,墙外的景致尽收眼底。
那片林子看起来陈旧萧索,地上绿草萋萋,估计被荒废有一段日子了。笑笑俯瞰了半个时辰,找不到任何有趣之处,心里有隐隐的失望,想顺着树枝爬回去。这时她听得林子里有轻柔的踏草声,转回头去看。
梨树附近的树荫下伫立着一女子,素净的衣裙,瘦削的身材,面色皎白如月,神情却宛若一江秋水,有一种娇柔的病态之美。周围烟霭纷纷,她就是在秋水中浮动的一片杂花,让笑笑也隐隐感知到她身上寂寞的香气,头不禁发起晕来。
这不是那个尺妃吗?
尺妃在那里徘徊走了几步,又是一片沙沙踏草声,林子里出现一个青色长袍的身影。那男子,仪容整秀,又非宫人打扮。笑笑睁大了眼睛,顿感热血沸腾,一颗心紧张得急跳不定。
尺妃迎上去,斑驳的树叶将他们遮掩住了,笑笑却见那男子的一只手直勾勾地上了尺妃的肩。两人厮磨到烟霭淡尽,笑笑的脖子歪了,酸了,才闪现两人的身影。但见尺妃已是乌云半掩,雪肤花容上尽是一片娇媚。
男子先往外走,尺妃痴痴地望着,突然唤道:“长宇。”男人驻足回望,尺妃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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